（剧情接上篇，前面是回忆）
夏天的时候，放课钟响过很久，天也大亮着。
顾耀东把书包垫在屁股底下，后脑勺抵着学校的后墙，仰头数鸟。
他一个人惯了，又懒散得很，就总喜欢玩儿这种只要想一想就好的无聊透顶的游戏。
比如太阳掉下去前，如果巷子上空飞过的鸟是双数，陈深那个王八蛋八成不会回来了，他弟弟顾耀东就真的再也没人疼，没人管。
如果是单数……没有单数，顾耀东心里默念着14，瞥一眼马上沉没的夕阳，利落地站起身，拎着书包要走。
程霆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同学！等一下！”他喊。
顾耀东回头，眼睁睁看见那个人的微笑留住了最后一丝天光，他怀里抱着一个飞行员的头盔，头盔里是一只受伤的鸽子。
第十五只，是单数。
“你好，我是被孟校长拽来演讲的，刚到不久，还不熟悉你们学校。”
“你知道哪里能包扎吗？这只鸽子治好了，还能飞的。”
“同学？同学？”
很多年后，顾耀东跟陈深并肩坐在张府的露台上，手边有一封刚拆开的信。
程霆在信上说，天空与你，俱是归处。
他早就过了那个玩着幼稚游戏的年纪，也再不会遇见第二个能留住日光的人。
他甚至呼吸艰难地拼命在心里说，没关系，天空还是我，都没关系。
只要那是你的信仰和执着。
（程霆没牺牲只是重大任务前给东儿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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