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木东

轻舟过万重,青山依旧在

《这篇真的不是BE》短短短完 双特种兵设定

一定要看完!不要看到一半来打我!以上!

*

 

我想起周日那天下午,本来是休息时间,我们三个却被队长拎到办公室去做苦力。

 

马天宇坐在我旁边嘟嘟囔囔骂队长不要脸,梆梆梆打地鼠一样敲键盘。陈伟霆放下一摞文件夹走到我们俩中间,一边十分愤怒地附和他,一边偷偷从背后塞给我一根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柠檬味的棒棒糖。

 

我最近确实是非常馋糖了,管他哪里搞的,赶紧抓过来塞在兜里,结果我动作太大他掩护不利,还是被马天宇发现了,嗷嗷叫着你们俩也不要脸,一个起身就扑过来抢。

 

警报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我们三个便谁都没有心思去管那颗糖了。

 

 

现在我大概是可以休息了,就又馋了起来,我拽拽陈伟霆的衣服,说我想吃糖,你还有没有?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又是血又是泥还有胡子茬,真的是十分狼狈了,就这样他还要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用很轻的,怕吓到我一样的语气说,我们回家了,回家就有,我给你买了一桶呢,就藏在柜子里,什么味道的都有。

我舔舔嘴唇,“我只想吃柠檬味儿的,你要藏好,不能被马天宇抢走,他最喜欢乱窜宿舍乱翻东西了。”

 

马天宇一反常态地没有跳起来打我,他在我旁边哭,很小声地哭。

 

我想说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不给你吃糖吗?

 

大不了,回去以后我分给你几颗不是柠檬味儿的,这还有新队员在呢,丢不丢人。

 

 

我想说,但是好像没力气了。

陈伟霆把我的钢盔摘掉了,他的腿太瘦,丛林作战服的质地又太硬,我枕得很不舒服,但好在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和他的气味,这让我很平静,也很放松。

 

队长说我比他心理素质好,可我一直没告诉他,从三年前一起进行动队执行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任务以来,有他在身边,我就总是能感觉到踏实和心安,所以我根本就不是心理素质好,我只是找到了一个于生死关头也可以全心依赖的人。

 

我知道我在直升机上,虽然噪音很响,旁边时不时还有队长声嘶力竭打电话的声音,但是我真的累了,所以很困,我说我睡一下,到了喊我,陈伟霆一下子搂紧了我的肩膀,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子亲我的额头,说别睡,别睡,峰峰,求你了,不要睡。

 

他也哭了。

 

眼泪都顺着下巴掉在我脸颊上了。

 

我很难过。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难过的。

 

我舍不得我们那间四楼向阳的宿舍,舍不得食堂王班长的水煮肉片,舍不得夜间小组对抗赛时漫山遍野的星光,舍不得新建的篮球馆,舍不得新装备的狙击步枪,舍不得一边骂我们闯祸的兔崽子一边死扛着上级处分压力的队长,舍不得总是和我打架斗嘴却在荒岛上咬牙给我灌进最后一口水的马天宇。

 

舍不得身上这身军装,舍不得永远站在身侧的他。

 

可我的血,大概快要流光了。

 

我可能等不到回家,吃不到那颗柠檬味儿的棒棒糖,没办法和马天宇一起调戏新队员,也不能把总是试图钻进浴室和我一起洗澡的陈伟霆踢出去了。

 

我们三个曾经一起对着国旗与军旗宣誓。

 

我们也都想着,大概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真的难过。

 

就算是被陈伟霆紧紧抱着,也很难过。

 

未来的日子里会不会有一个像李易峰一样的人?上尉军衔,特种大队第一行动队队员,陈伟霆的室友兼爱人,马天宇的搭档兼死党。单兵素质不及前者,设备操作不及后者,明明没什么值得夸的优点,却非常非常幸运地得到了很多关怀与爱。

 

我希望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我不想让他们伤心太久。

 

 

 

 

 

 

我们这批新人,据说是历届以来最惨的。

本来听说教官是行动队里捣鼓电脑最厉害的那个,还以为不会被虐得太狠。结果一见面,好吧,的确长得不像是心黑手辣的,但整人的法子真是层出不穷,不光身体上的折磨,心理上也给你绝对的暴击。你说你受不了要抗议?小马教官漂亮的眼睛一翻,受不了滚,炊事班还是养殖基地自己选,行动队不留废物。

 

我有一次陪训练受伤的舍友去医务室看病,舍友抱怨小马教官太狠太刻薄了,医生说,对你们严厉一些总是没有坏处,行动队可是要真枪实弹上战场的。你们教官的好兄弟,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为了保护人质中了一枪,唉,我跟着去接应的,直升机舱门一打开,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往下冲,抱着伤员的那位,浑身都是血啊。

 

我和我的舍友都愣住了,有很多话在嗓子里噎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最终也并没有说什么,包扎好伤口就归队了,归队的时候,向小马教官敬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礼。

 

 

一转眼特训就要结束了,那天我们正在草地上练近身格斗,突然一辆越野车直直开过来,停在了操场边。小马教官本来是懒洋洋坐在石台上的,愣了一秒钟,突然一下子就跳起来冲过去。

 

副驾驶的门打开了,一个穿常服的上尉下了车,迎着夕阳微微笑,脸颊一边酒窝旋起来,真的是非常好看。

 

小马教官扑过去抱住他,又拍又打又哭又笑,非常没有形象了。我看到驾驶员也下车了,是传说中那位枪法出神入化的行动队王牌狙击手,他拎着行李站在一边,看着小马教官和他的好朋友,笑出了和另一位十分对称的酒窝。

 

 

我想我猜到了,他们便是我听过的那个故事。

 

有关信仰,有关情谊,有关惨烈悲壮,有关虚惊一场。

 

 

晚风清凉,越野训练的战友们大概已经快要回来,号子声越来越响。

我望着他们,望着这个我将要为之奉献年华与生命的地方。

 

我不后悔,我怎么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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